国华谈漆—佘国华漆画艺术访谈
在今年的全国十一届美展的漆画展区，共有286件作品入选，其中福建占101件，这引起了全国美术界的轰动，甚至引来了众多的质疑声。福建作为当代漆画的发源地，有着强大的创作队伍，对漆画创作的教育与传播也具有较为系统的模式，为此，我们走进座落在鼓浪屿的当代漆画创作“圣地”——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这里有二十多年的漆艺教学经验和中国美协的两年一届的漆画高研班，聆听佘国华副院长对学院漆艺教学的阐释和对当代漆艺发展的见解。
——编者按
游：佘院长，您好，福建作为现代漆画的发源地，贵校应当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里是一个母体，为福建的漆画甚至全国的漆画发展输送了大量的人才。今年的十一届全国美展我们福建有101件作品入选，应该说这是一个群峰再起的一个阶段，是很鼓舞人心，这里面包括您的作品和你们学院也有一批的作品入选，贵校从事漆画专业教学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成绩是可喜的。目前，漆画创作得到全国其它画种的艺术家的关注并有不少人加入，您能否谈谈您学校的漆画教学与传播?您能不能简单地谈谈你对当代漆画发展的前景的看法？
佘：谢谢馆长给我们一个平台，一个机会说说话，应该来说我们学校开办漆画教育还是比较早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1974年就开办了这个专业，原来是跟漆器相结合，是漆艺与漆画并重的教学模式。74年到现在有三十多年的办学历史了，在国内同行来说，我们学校应该说比较健全，比较完善的，从中专发展到本科，现已有研究生毕业，这个学科的构建体系是比较完整的。学校的教学环节，包括教学大纲、培养计划都比较完善。
在专业设置上，漆画专业还是是挂在艺术设计的这个学科目录下，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学科发展。从第六届全国美展开始，当时漆画刚有展区，那时我们学校是在老院长陈文灿带领下在六、七、八、九、十届还包括十一届的全国美展，我们的漆画作品入选的量都是比较多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拿了不少的奖，这应该说是校领导的极力推动和支持。
2000年，陈一峰（原省美协主席）在鼓浪屿召开了九届全国美展的表彰会，与中国美术家协会当时的副秘书长王春立召开美协工作会议时酝酿了要成立中国美术家协会漆画艺术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成立极力推动了漆画的发展，这是与我们陈文灿老院长的极力倡导和中国美协领导的支持分不开的。厦门市政府非常重视文化建设，做了每两年一次的全国性的漆画展览，到今年的十一届美展应该是第四次了，从国内做，到最后变成国际的，去年就邀请了很多越南、韩国、日本的漆画家一起来了，这个活动应该来说是越做越红火。
我们学校除了我们自己的本科生漆画教学以外，还和中国美术家协会漆画艺术委员会一起联合主办了漆画高级研修班，这个班已经办了三期，培养了一百多位学生，这主要是中国美协漆画艺委会秘书长陈文灿教授、吴嘉铨教授做了非常多的工作，陈金华教授等老师积极参与。这个高研班一分钱没挣，还要贴钱进去，这都是在推动漆画发展。来高研班学习的很多是各个院校的老师，原来绘画的基础都不错，但是对漆画的工艺和漆画的语言不是很了解，把握不好，通过高研班为期两三个月的学习，大家还是很有收获。除了正常的教学以外，每个礼拜都请漆画名家和漆画艺委会的一个委员来做巡回讲课，对漆艺术的剖析，他们每个人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通过这样的培训，学院受到很大的鼓舞，一下子就能见到学员的作品，而且在全国性展览的入选率非常高，届展、每次的全国漆画展，包括05年中国厦门漆画双年展，07年中国厦门中漆国际邀请展，作者从高研班出来的很多，入选率占了百分七八十。这些学员一直都在做创作，这对漆画的推进是很有好处的。
目前应该说我们教学，学科的建立也在慢慢的改变，为什么在改变，就想让它更纯粹化，今年我们就用漆画这个专业方向进行招生，虽然还是在艺术设计这个大科目底下，报名人数还是不少。
在学科建设上，我们也想以后发展还要与器是要结合起来，漆画是从传统中走出来变成一个独立画种，实现了漆画家们的梦想。从前是综合展区，是和连环画，宣传画归在一起的，现在脱胎变成一个独立展区，这是经过十年的努力。这是漆画艺委会想把我们这里做成一个人才培养基地，萌发出来的独立展区，特别是厦门市政府要构建艺术之城的重要举措之一。
漆画本身的魅力是绝不亚于国画、版画、雕塑的。它的视觉冲击力强，抗酸易保存，坚硬度很好。从收藏来说，现在没有人去运作它，应该说它的魅力是无穷的，前景是光明的。因为这个时间是能检验它的，我们很多出土的漆器几千年来还非常漂亮，历久弥新，它具有神秘感，看大漆的东西，会自然而然就被它的无穷的魅力吸引过去。它媒材本身就有独特的美感，同时很高的粘性具有很大的包容性，与其他材料结合很自然，如金、银、铜、铝、贝壳等，是其他画种的材料所无法相媲美的。
从艺术创作队伍的角度来说，这么年来我们培养了很多的学生，还有高研班出去的学员也开始在带学生，从事漆画艺术创作的人群应该来说是逐渐壮大的，从原来的几百人到现在的几千人，这是不一样的跨度。
游：这个概念是全国性的吗？
佘：是，原来全国就几百个漆画作者，现在又几千个漆画作者，这是不一样的，这是十年发展起来的，这趋势还要发展，漆画专业就我所知就有几所学校在开设，原来的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是放在壁画系当中的，现在是清华美院，有几个老师在带研究生，广州美院有，还有中国美术学院，正式招收研究生、本科生。再一个就是我们这里，坚持了三十几年了，不断地完善教学体系，当然教学体系也期待着教学改革，要有许多当代的艺术观念融进去，表现时代特征，应该说对漆画教育的前景大家还是很有信心的。
游：从哪几个方面分析下应该说他的前景是可喜的？
佘：一是漆画作者人群的扩大，二是厦门市政府收藏和收藏界的人也在慢慢的觉醒，都非常关注漆画收藏。个体收藏都非常关注，大家都说漆画很好。05年中国厦门漆画展举行拍卖会，成交额就达上百万元。
这十年来，厦门举办了很多次的漆画展览，收藏家们也开始对它有兴趣了，05年我的一张作品当时拍了十六万，应该在当代漆画拍卖里还是比较少的，这在我给您的光盘里有，作品名称是《延伸》。
游：传统大漆应该说是我们的骄傲，但这二三十年来是有缺失的。
佘：我刚才也想讲这个点，原来福州漆器这块是全国最有名的，福州三宝之一，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年年都是全国工艺美术的红旗单位，王和举先生的《盐场》参加第四届全国美展，应该是最早受官方美术大展认可的漆画作品，有里程碑的意义。现在为什么这块会缺失？会接不上?现在新的工艺美术产品的量也是很大的，在高校教育当中都在呼吁说我们要把这块给争回来，但是改革开放后，应该说社会对这关注不够，落失了二十年左右，你怎么把它抓回来，这跟高校教育是有关系啊！
我们现在是全国仅存不多的工艺美院，改革开放逐渐与当代人的生活拉的比较紧，以后都是转向艺术设计的教育，跟我们工艺美术生产就拉开距离，如何寻找回来，我们国家在教育上怎么投入，要有一个比较长的规划，比如五年十年规划，振兴这个行业，我们现在有很多人做的很好，产品做的很好，比如莆田的木雕、仙游的仿古家具，它跟漆艺结合的蛮紧的，但是他的处理还基本上还是属于保持自然状态，只作透明的表面处理，它没有和艺术性结合的更紧，而是从使用性角度出发，仿古家具大都是从实用出发。漆画就变成从工艺美术当中脱胎出来建成纯艺术的美术形态来表现，现在跟工艺美术距离越来越远，漆艺这块如果丰富起来那就不一样，如日本，韩国都当成民间国宝来保护，那么我们这一块福州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不知道成功了没有？有没有以漆艺的概念来申报？
游：有，这个有申报成功了，但这一块国家怎么扶持，找了哪一些人来做这一块工作，我们就没有办法了解太多，现在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形态来展现应该有利于它的完善，那么原来的磨漆画，我们福建美术馆收藏的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应该说从磨漆画的这一种“磨”，从“磨”的工艺性还是很明显的，但是到现在“磨”慢慢已经没有了，很有可能会消亡，你说有这个可能吗？
佘：不可能，不可能，因为当时“磨”得概念，我们传统“磨”的概念它是要求平、光、亮才到位，但现在“磨”得概念跟原来“磨”得概念我觉得跟其它画种交错后应该不是一样的，我们现在主要看画面视觉效果，我磨到什么程度，不管他平不平，这个艺术效果达到我心里的要求就可以了，我可以不往下磨，我们讲究他的艺术性，讲究的更多了一些，而不过多讲究他的工艺性，我们画画的人也好，搞艺术的人也好，最重要的是把作品展示给人家的时候，让人有想象的空间，精、气、神等的艺术感受传递给人们的时候人们能体会到作品后面所承载的文化特征，它所能代表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有没味这很重要，我们要谈论这个东西，而对工艺的要求慢慢的弱化，当然工艺水平高，艺术水平也高，当然就更棒了。
老一代的漆画家，包括我们王和举，吴川老师，他们工艺性要求很严谨，不像现在很多工艺，因为漆画做的过程当中，根据画面的需要，有时候需要创造新的工艺，李芝卿的一些样板，就到那个为止，实际上现在很多新的技法，很多在样板是没有的，那是以后我们吴嘉铨教授，包括好多漆画家，在自己做漆画的过程当中实验出来的，而且这些技法在发展，随着这个艺术观念、艺术概念的不断更新、进步，技法也在进步，这种技法不是恒定的。
游：新的技法在不断出现？
佘：对，新的技法不断地出现，像李芝卿那些当然是比较经典的，样板也是很经典的。但并不是完全就这些，有比那更多的技法，所以它一直在发展，这种艺术形态才能更完美、更完善。
游：刚刚我们在用餐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我很感兴趣，可是艺术家在创作自己作品的时候，学生做、或者他人做跟自己做会有哪些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你举个例子，比如材料的覆盖、处理的过程，什么时候最好，这种体验的过程，实际也是技法处理的过程。这里边把握画面效果，把握艺术效果，把握作品做到什么程度，这个跟艺术家本人的艺术修养，艺术观念包括他的学识，这是综合在 一 起的，包括他所掌握的技艺，这个综合体，是综合的体现的，不然普通的手工艺人或是学徒来说，刚出来没有经过很多时间的积淀，包括生活经历，人生的种种经历都包含在内都会在作品中综合的体现。
佘：我们做漆画的过程，漆层是互相交错的，也就是漆画最根本的把握，漆板本来是平的，我们在平板上上颜色，上了各种各样的色漆，和其他材料的预埋，每上一次都会有不平的空间，有高低，那每层都有这个做高低是个预埋的功夫，也就是我制造不平 ，然后我再来处理它，慢慢处理它平，往平的方向去追求它，然后产生了很多不同漆层不一样的感觉，这就要磨工了，为什么早期叫磨漆画，它就是要通过研磨才会出那个效果，没有研磨它起不了那个演变的效果，当然现在漆画有很多语言特色，有的人可能这个研磨的工序少，有的人是一边做一边磨，然后千变万化，不是每个人制作的手法都一样，但大的概念是在平板上制造不平的空间，然后再来磨，大的感觉不一样，有预埋的概念，油画是往上加的概念，是加法，那么漆画是有加有减，磨的过程有一种是陶瓷中的窑变的效果。
游：你画国画也搞漆画，我觉得从你的作品分量来说，您可能会偏重漆画，为什么？
佘：应该说对漆画我大概做了十几年，对漆画情有独钟，我个人认为它的材质美是任何画种不可比拟的，而且包容性很大与其他材料如有机的、矿物的、金属的、陶瓷的等都能结合。这是我个人观点，再一个，漆是纯天然的，漆画中没有掺任何化学漆的老先生，身体都非常好，一个动手一个动脑，我觉得漆的气味非常香，出来一个好东西您自己都爱不释手，其他人看了当然会很有感触，它有一种特殊的，能抓住人眼球的魅力，老艺术家很多，几代人对我们都有影响，一说做漆画都觉的很神圣，再一个我们学校环境影响，我在这个学校待了快三十年，对玩漆的人都有感情。
从学生时代就感觉漆很漂亮，所以各种各样的因素促成的，水墨画我也画了很多，作画过程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一点，点滴的时间能用上漆画它要整块的时间，漆材料要几天才能干，要有一定的耐性等待它，然后我对漆不过敏，对漆过敏的人看到漆会怕，但我不怕，尽管漆会咬人，但我觉得它很可爱。
游：玩漆画这几年也应该是有乐趣的，也是有成就的，所以你应该更有信心，但从中整个过程发展起来也应该是不平凡的，有没有一些困惑？
佘：困惑应该来说搞艺术的人都有，首先您这个艺术方向，您走哪一条路，现在的艺术形态是非常丰富，非常多元的，那我们要走什么路，选择一个路子自己走，这个就是一个困惑，应该针对工艺的把握，是不会有什么困惑，但是选择走什么艺术道路，这个很困惑，您艺术的追求怎么表达这都是有困惑的，我选择抽象艺术的道路，应该来说在徘徊当中，选定完以后，我心里相对比较坦然，比较安心一点，您说我们很感动，很感兴趣也就是说在以前国家展览中，抽象作品要上一张是很难的 ，现在应该来说是比较开放。大家思维也打开了，多元的艺术也能接受了，现在抽象作品也逐渐有了，但漆画这一块它的语言特色又特别适合表现抽象观念，它本身材质美和磨显后的斑驳感、高贵感、神秘感和容量高很吸引我。
游：是它的优势，还是它的局限性？
佘：当然是它的优势，它的局限性我们可以化做它的优势来做，漆画要画的非常写实，表现的跟油画一样，也是有的，我们做过试验。李铁映副委员长来厦门看漆画完以后，他说要做试验要做各种各样的尝试，我们试验了大概二十多幅漆画，用油画古典写实的技法，应当说做的也是很写实，所以材料应该说没有局限性，但它材料的独特性油画是没有的。
游：作为抽象画的形式来说，在材料的使用上，你有没有做一些大胆的尝试？
佘：有，因为漆的容量很大，什么材料都可以和漆来结合，传统的跟漆结合，漆做在陶瓷上，做在竹器上都是能结合的很完美的，然后漆画里面出来金、银、铜等都结合，哪怕石粉都能结合，麻都能融合在一起，它的粘劲很强，容量又很大，都被漆包了，包容性很大，从漆画的概念来说是叫引起物，漆应该说是最早的综合材料，从大的概念来说，早期我们出土的那些东西，实际上就是一个综合材料的艺术品，那现在中国实际开放的综合材料等，它没有这么多工艺，它只限定艺术概念，艺术观念的追求。
抽象油画与写实油画本身就是两个思维方式，艺术追求的基本概念是不一样的。抽象绘画跟写实绘画本身就是两个思维方式，艺术追求的基本概念不一样，但有其文化传承中蜕变过程。在我们当中有抽象艺术，中国传统当中很多，中国人不缺对抽象艺术的理解，太湖石的运用是不是抽象雕塑啊？苏州园林的那些窗格，所有的它都是抽象几何构成，它是一种抽象的形式美，当然，除了这种形式美，它没有内在的精神吗？当然有呢！抽象应该来说，它自由度比较高，我们举一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不是很恰当的例子，我感觉人在游泳池里游泳跟在海里游泳自由度是不一样的，是不是这样？因为它有它的精神特性，很传统的，原始人这些陶罐上的图案，那些漆器上的装饰，实际上它也是抽象绘画，它怎么不是呢？而且这不是西方人的专利啊！西方这只是上个世纪，应该是十九世纪初他把它搬到架子上的，用油画这个媒材来表达他的抽象性的一种美感，对写实绘画中对具体形象的解脱作为一个流派出现，对绘画有冲击，但是它没有终结，我们能在摄影当中有写实的，也有抽象的，抽象摄影搞的好的也有。但实际上我们要把握的这个艺术本体上的东西，想抓住本体的东西，后面的精神特质，我抓住了这个，那我的艺术特质才能展现的出来，你没有抓住那个特质，不管是抽象形式，还是写实形式，它都是一种语言形式啊！即使文字跟诗歌它有一些差别，但是它要抓住什么，抓住哪一个点，它各自的特点是不一样的。
游：您刚才谈到今年的漆画伟业作为一个学科来说更明朗，但是在教学过程中，你是否有没有考虑材料上面相对的认可，比如说传统的大漆与现代的合成漆，从教学的角度，是进行综合的传授还是说有所侧重点？
佘：我们现主要侧重这个大漆，主要是大漆是我们的传统，但是漆画的表层处理上，有时候我们漆的科研，大漆材料的科研现在还跟不上需要，比如说大漆的透明漆，透明的程度没有达到化学漆的透明度，比如说像聚胺脂啊，透明漆，透明度就很好，人家已经是这个技术是很高的，那我们大漆是没有啊，你替代不了啊！所以说有的时候还得自己补助一些。
我们学院每年买大漆买几万块钱都是给学生做，全部都是用大漆做，我们当然是偏重它材料的原生态。但是作为艺术作品来说，它混合漆和大漆，其实我们没有材料上的偏见，只不过是有艺术性的高或低，表达的到位与不到位的问题，不说：“你这个画下去不是漆画啊！”它很多工艺性按漆画的技法来做，它有些地区它没有大漆，它只有腰果漆，就用腰果漆做了，像广东啊，黑龙江，它基本上都是用腰果漆，那就是说我们国家在材料的科研这一块，没有跟上。日本，韩国在材料的科研上，他们研究的很高级，大漆做了很多的颜色出来，然后这个透明度做的很高，干的时间它可以很短，这个是有科研特性的，它有投入专门研究它，但是从物质的本质来说，我们大漆的本身它是有机的，有活性时间长会慢慢变透明的。
从文化嫁接来说，这个大漆它是纯天然的，它是东方的。漆的语言特质都是很东方的，在世界上来说，漆算是涂料王，作表面处理，什么合成剂都赢不过它。从文化的角度，化学漆它有它的文化性，有些有毒性化学物质，合成漆它当然是西方人，人家搞化学实验，化学是附在上面的，所以，从我的观点来说，个人是不代表哪一个群体，从我个人当然是偏重天然漆，因为这是无法代替的，我们要做艺术作品也是尽量的用大漆做，它的纯粹性才会高，东方的文化精神应该来说比较表达的更充分一些。
游：从艺术角度来说，从艺术角度来区分材质上的区别，当然，我是觉的不好讲，但是从我们收藏者来说，比如说我要收藏，但是收藏这个东西，应该来说是收藏的一种现象，那既然是一种现象，我就不可回避要谈到，中国的大漆几千年到现在出土出来，它还是那么光鲜，但是就我们美术馆来说，我上个世纪收藏的，仅仅就五十年，半个世纪的时间，已经对相关不同的艺术品，它已经作出相关一定的判断，比如合成漆，它已经有状态出来了，什么状态呢？发黄，雾状，龟裂。我们是在同样的一种恒温干湿的状态下进行保管的，但大漆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呢！从艺术的角度，我们有这种材质上的区别，但是作为收藏来说，既然收藏那一定要有价值存在啊，如果说这个艺术品的生命不断消亡，那就完了。但是我们的大漆它的生命是依然顽固的，它面临些这个危机，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艺术创作，是否还是要注意到材质上的一种选择。从艺术的角度，当然，作为漆的概念是这样的，当是从收藏的角度，它要经的起时间的考验啊！
佘：艺术品要流传，要传播每一个不同时代的精神，作为一个文化传承来说，大漆为什么说自然而然，人家要纯正的大漆，不管从您收藏的角度，从作者的角度本身也是这样，作为漆画作者，当然要用很纯粹的天然大漆，你用化学漆，为什么现在搞展览，一定要把材料要求，如实的标出来，就是这个因素，我把握不了你作者个人，比如说有时候我要用化学漆，他也用化学漆，你把材料的特点写出来，那我们有时候作为收藏者就有选择，就没必要左右说你不能用腰果漆，不能用化学漆啊！因所在的地域受材料的局限，材料特质一写出来，我们坚守这一块，没办法指责别人说你不能用化学漆。
你是用大漆还是腰果漆，有的作者人家也是很坦然，有的就是说，你一看，化学漆跟漆的材料是不一样的，完全材料特质是不一样的，它出不了大漆传递给你的感觉，只有结漆画很有研究、很了解的人，行内的人一看，这里面不是大漆，这个是化学漆出来刺目的光感，那不是大漆，一看就清楚了。
第一届全国美展，漆画放在一起，大漆就是大漆，腰果漆就是腰果漆，化学漆就是化学漆，很明显，放在一起一比较就很明显。
游：从教学的角度来讲，就如学生来说，他学习去画它的大概念，但对于将来培养出来的是艺术家，但是作为结于社会负责任也好，对艺术品质负责任也好，在于运用这些材质上，我们作为老师是否有必要对学生说清楚，艺术品它的价值所在跟材质是有关系的，我们老师有没有责任跟学生去说？
佘：这肯定是要告诉学生，化学漆的特质跟天然漆的特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经过人工混合形成的，人为的因素很多，一个是纯天然的，人为因素多了肯定会变质的，时间长了，它肯定会变质的。
游：早年，厦门举办首届漆画展的时候，我看完作品就和市文化局的提出来，我说在材质上是否从收藏的角度还是要有所区分，因为花钱收藏就要考虑它的价值，艺术生命价值而不是它的含金量增值问题，因为我们省收藏中已经有教训了，我们还是要考虑它的永久与漆画作品的价值，所以我说对于学校来说，不仅仅是教会学生区分材料的不同，作为进入艺术创作以后，它的这种艺术品的生命力跟价值是要完全体现在材料的运用上，完完全全跟材料的生命力是形成正比的，我觉得 这个应该要跟学生延伸的说清楚。
佘：我们出来的学生大部分对材质的要求比较高，因为虽然有透明聚安脂作为辅助材料，但是那不是根本。
游：聚安脂这层时间久了就越明显，会脱落下来，我们馆的作品就已经出现这种情况了。
佘：它这是有技术处理的，你要把它处理掉，那个感觉基本上没有了，当然从我们总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处理这一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游：非常感谢（笑），那一年乔十光老师的作品展，一个学校教授带了学生来，当我们介绍大漆的时候，他很吃惊，他说：“什么漆画，还有大漆？”我说：“你学几年了？”他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看到乔老师的作品很惊讶，什么？还有大漆，你说，这是不是笑话？
佘：是啊！有些院校可能就没有接触过大漆。
游：所以我刚才很关心就说开这个专业，学生在材质上的一些东西应该认识清楚，这是很重要的。
佘：这一块我们要求还是比较严谨，说实在话，不能开这个学科的玩笑，加一点化学漆，那是辅助材料，不是主要材料，对于辅助材料，要以处理办法，达到效果了就可以了，该把它处理掉就处理掉，没处理清楚就影响漆画的材料品质了。
福建对漆的研究，在早期是有研究的，那最后变成没有了，对材料这一块深入研究，这是我们缺失的地方。科研这块没有跟上，我们是比较有些缺失的。
游：谢谢！有您们这样的传道授业者，我想我们的漆画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要感谢您们啊，您们做的事是有历史意义的，过几十年、几百年，这要载入历史的！
佘：谢谢游馆长的褒奖，学院作为教学单位现在会，以后也会，一如既往地做下去。free spyware for android ph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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